近日得读石云任建国先生著《石云散稿》两册,一册《石云诗草》,收录皆为古体诗;另一册《周鼎唐香清韵袅》,收录则是对一些中国古典诗、词、文的赏析之作。这两本书放在一起,既能写,是为动手之功;又能论,堪称口舌厉害。这样的人,我常常将其归为高人一类。
我学的是机械制造专业,毕业后又进入企业工作,对于文学,纯属业余,学是业余,做也是业余,所以在朋友圈聚谈文学时,我一般都只带着耳朵去,听为上,对于那些有着丰厚理论功底,又能侃侃而谈的高人们,总是心存敬仰之意。
石云即任建国,读《石云诗草》之前,我先读了《周鼎唐香清韵袅》,算是给自己补一补古典文学的课,这样再来品读石云的诗,自己的底气会更足一些。写古诗之人,大多儒雅,石云又擅书法,行书见长,讲究章法,可谓儒中儒,我且从他的诗句中去品得那份儒意吧。
诗自心生,有什么样的心境,便会有怎么样的诗意。石云的诗中写山居、山行者居多,“幽禽栖好树,涧谷悦其鸣。不羡庄周梦,清溪伴此生。”城市虽好,但压力颇大,为了生存,我们必须迎向压力,但为了更好地生活,我们又要学会规避压力,因此,山居与山行就成为众多现代城市人的一种向往,回归乡间买一处老屋者有之,避入郊区图一份安逸者有之,大多数人则选择了节假日举家出行,吹一吹山风,饮一捧山泉,看蝴蝶从盘坐的草地上飞过,听鸟儿在山林中翠绿而清新地鸣唱,我们图的就是一种心情。如若生命真如一缕清溪,生活中是否就会少了诸多烦忧?“溪喧孤梦醒,飞鸟啭窗栊。朗日青山外,闲情绿树中。乘舟寻古庙,下涧看村童。烟水朦胧处,风竹浣女红。”不管一廉幽梦是被小溪的喧闹惊醒了,还是被小鸟的啼啭惊醒了,终归都是我们认为美好的一些事物,如果换成电锯,换成蝉鸣,当时的心境就会大不相同。事实上,我们都很情愿被美好的事物惊醒。一觉醒来,看太阳升起,青山绿树无不惬意,好心情就是这样炼出来的。然后乘一叶小舟顺水而下,岸边的古庙饱经风霜依然挺立,村里的顽童来河边玩耍又是另一种自得。时光飞快,转瞬就到了下午,或者已经到了黄昏,斜阳铺陈水面,烟水朦胧,竹林叠翠,一位浣纱的女子进入了诗人的眼帘。诗至此,古意尽然。一日闲情,看似平淡,却不平淡,虽处闹中,心却平静。生活至此,也只能留待回味。
石云诗书并举,诗中自然少不了对画的鉴赏,如读唐寅《越来溪图》:“若个神仙子,竹篱围小原。”读宽堂《谷山无尽图》:“孤舟独坐长吟客,别有胸怀寄大江。”同样是一幅山水,可以读出小,也可以读出大;如读许道宁《关山密雪图》:“白屋无语暖,对坐煮香茗。”读黄公望《水阁清幽图》:“大痴泼墨音容杳,野趣萧疏万载长。”可以读出近,也可读出远。我一直以为,好的画原本就是一首诗,用诗来读画,其实就是用诗来解读诗。不同的人,读同一首诗会有不同的理解;同一个人,处于不同心态,读同一首诗也会有不同的附会。无需追问或者还原写诗人的想法。这就是一首好诗。一幅好画同样如此,可以任由追思,任由想象,任由驰骋,完全与心境的高远有关。
诗人总喜欢触景生情,石云也不例外,如“细柳拂波处,相思夜夜心。”“夜近人归飞鸟返,幽幽一片向巢啼。”是伤怀;“红云缭绕处,金顶彩衣裳。”“何能得此境,梵宇夜灯明。”是悦情;“忽望云山千树翠,堪知天地本无私。”“石桌草亭茶一盏,莫道人间只剩喧。”是感悟;“莫问湖山属,今天我主人。”“购来佳酿三千斗,袒腹吟哦到日曦。”是豪情。诗虽小,却可容纳气象万千。
“湖天飞鸟起,白浪吻石根。”石沉稳,是为质;“哦哦吟者独居客,一片闲心化朵云。”云高飘,是为志。任建国先生取石云为艺名,云飘石上,或者石相若云,我想皆因儒雅二字吧,故说:诗书儒雅石上云,希望能够表达我阅读之后的升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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