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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评论】笔下理琴的书生 纸上独坐的诗人

2022-01-11 00:00:00 来源:艺术家提供作者:张二棍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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​  总觉得,与石云先生初次见面,应该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夜,当有三五知己已是酒酣耳热。而石云先生,则一副自在安详的模样,让身边的朋友都有恰到好处的惬意。也许我的记忆出现偏差了吧,更多的可能是,我们于觥筹交错中,早已喝得满脸通红,随之在吆五喝六的喧嚣中,彼此自报了家门,俩人酒杯碰得嗡嗡作响……

  罢了罢了,不去追溯兄弟情谊缘起何时了。总之,诗人之间的交往,往往如此,左不过是酒逢知己,左不过是对酒当歌。来来往往的一次次酒局,让我渐渐知晓了石云先生的为人和处世,也见识了他的博学与涵养。《论语·雍也》有言,“质胜文则野,文胜质则史,文质彬彬,然后君子。”石云先生可谓缓带轻裘,温润如玉。这样的性子,当世并不多得了,我掐指一算,石云先生适合治学、修史,悬壶济世……他偏偏却藏身于某政府机关的公务之间,而后冗繁削尽留清瘦,成为一个灵魂永远在骚动的诗人。也好,山耶云耶,我们都不过是寄居在这红尘世界里,一个个竹杖芒鞋的过客。既然无法买山结庐,那就何妨在纸上寄情,将腹中诗书,幻化于浓淡枯润的笔墨间。

  “落尽松花一梦人\迷离犹见海风吟\鱼龙翻滚腾千丈\独坐云中只理琴”,这一首《松花梦》,是石云先生对“人生如梦”四字的深度诠释,也由此可以清晰地体悟到石云先生的志趣与理想,诗中不见梦见“落尽松花”之后的寡欢,也没有迷离“鱼龙翻滚”之中的怯懦,最后不过是平和独坐,淡然理琴,将一切梦幻泡影抛诸脑后。也许正是石云先生内心的豁达与慈软,催促和供养着他的写作,使得他的作品呈现出这一派敦厚与自在的安详之气。“煮茶无友至,独品眼前山”,石云先生在《山居》一诗中,同样表露出这种豁达与敦厚的心绪,颇有几分雪夜访戴的模样。所不同的是,“煮茶无友至”,平添了静候老友而不至的一丝丝怅然。而紧接着,一句“独品眼前山”,却又陡然释怀。盏中茶暖,眼前山冷,皆可在独坐中,细斟慢品。先生有胸襟啊,这首《山居》,活脱脱写出了人到中年,不嗔不惑的况味--友来不来,茶都煮好;山近或远,我都仰止。

  由此可见,石云先生的诗歌,是物我两在,万千气象的在场书写,主动屏蔽了今人写古诗的诸多通病。他不会为了拼凑诗意,而扭捏着,用一些业已淡出生活的纯古典意象。他一定深谙,凌空虚蹈的唯美,不过是海市蜃楼,而轻飘飘的抒情,也终究会如浪花般消弭。即便是在《云边》这样近乎意识流的诗歌中,依然可以看出,石云先生擅长如何驭气成虹,以境化心,将心中的涓滴,汇流成一首可感可知、画面感十足的及物之作。“云边闲坐客/闭目见桃源/月出尘思散/心空满地莲”。每一句,仿佛都是浪漫主义的虚写,但石云先生巧妙地通过“闭目”与“心空”两枚动词,将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云边、桃源、月出、莲,连缀在一起,隐隐然营造出了一个物我两忘的世外高人形象。当石云先生让这一行行安安静静的句子,匍匐在纸上的时候,事实上他在缔造一个万物平等、众生皆美的理想国。柔软的与坚硬的,宏大的与渺小的,永恒的与短暂的,在这些句子中各就其位,兄弟姐妹般彼此依赖着、成全着、关照着。我想,每一个严肃的诗人终其一生,必然都在思考自己羸弱的肉身,与这个亘古宇宙,以及宇宙之中万物的关系。

  想来,石云先生更是如此吧。他毕业于中文系,内秀,多才,精于书法,工于文章。当面对自己的诗歌写作时,一定在竭力反抗着那些空有形而无魂,空有色而无境,空有端倪而无意趣的肤浅之作。所以,我们读石云先生的作品,看不到他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肤浅,更看不到他掉书袋与装腔作势的生硬。他把一切都写得那么明白、通透、自然,但最后带给我们的感觉,却萦绕心头,良久不散。

  石涛曾经在说起自己的画法时有言:“截断者,无尘俗之境,山水树木,剪头去尾,笔笔处处,皆以截断,而截断之法,非至松之笔,莫能入也。”他老人家的意思是,只截取最适宜的景致入画而消减一些不入画或驳杂的景致,这番十分新颖的言论,其实教导我们的诗歌写作,也颇具警示意味。而石云先生的诗,恰恰如石涛所言,不粘不滞,洗练干净,可谓“笔笔处处,皆以截断”。值得一提的是,石云先生对古画也颇有见地与心得,并写下了堪称体量巨大、质地上乘的品画诗。

  石云写品画诗的时候,心绪一定追随着一幅幅古画或细腻或苍劲的笔法,如影随形,将自己浩渺无碍的心绪系挂在此,成为画外之音。是不是可以说,石云先生从来都是用及物来抵达忘我,以忆旧来凸显创新。对古人画作的重读与谱写,其实也是一次次对古人的美学、理想、乃至命运破釜沉舟的重构。我总觉得,石云先生是以一己之力,闯入无数个古人的无数个时代,在他们留下的画面中,展开了一场场铭心刻骨的会谈。在这些谈话间,鲜见石云发表孤峭的想法,展现奇崛的思想,更看不到那些绚烂的词汇……他就像一个谦卑至极的侧耳倾听者,哪怕是先人们的唇语和腹语,他也用心记录下来,转化成这一行行有情有义的品画诗。

  他读米芾的《春山瑞松图》,“云烟漫翠山\残照落金班\诗客已然去\余生还不还”,他读沈周,“谷霭温溪烟渚月\闲亭阔野读经人\山林老丈知天趣\寻得秋花乐亦深”,他读董其昌《翠岫丹枫图》,“菜圃寒林山一角\飞禽碧水暮云边\堂前屋后皆风景\懒写名山与大川”……这些作品,既非对画作的单线条描述,也非主观上诗意对画意的猜测,更不是文字对笔墨的无情拆解。石云先生与这些作画的古人一起身临其境,怀着一颗对山川风物虔诚朝拜的心,一个词一个词稳稳当当,如此具体,如此确凿,如泰山压顶般,不断往我们的心头堆叠。“诗客已然去\余生还不还”,是叩问也是祈求,像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隔着遥不可及的时空,发出最动情的邀约。“堂前屋后皆风景\懒写名山与大川”,一览无遗地展现出石云这样一个诗人,生存在现代都市的逼仄空间,却有着朴素的梦想,他用自己偶尔迸发的唯心主义,自得其乐,成为自然之美的拥趸。

  言志与达情,自古以来就是诗歌的双翼。如此说来,我们写作,言何志,达何情,千百年来都是一个让诗人抓耳挠腮的问题。但是在石云先生这里,他并没有过分纠结志与情的归处。他只是把自己轻轻地放在一个恰当的位置,不卑不亢、亦庄亦谐。所以他的作品中,始终贯穿着生命的反省和个性的思考,往往也融合了纯真本色与狂放性情。欧阳修在《梅圣俞诗集序》中说:“盖世所传诗者,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”。可石云先生的诗歌,鲜少看见刻意的“穷人之辞”,这很让我欣慰。这样一个温婉如玉的诗人,只是如康熙为戒台寺所撰的对联,“禅心似镜留明月,松韵如篁振午风”,心有禅,形如松,不激越不煽情,不忤逆什么纲常也不遵从陈规,默默写下那些任尔东西的诗句。

  写古诗,却喜欢与一帮子写现代诗的友人们飞鸟相与还,这注定了石云先生,是赤子而非老叟,反规矩而尊传统,知古而不食古。也许,他从未把自己当作一个诗人,只是藉着一行行疏朗的文字,在人间寻得几味养心的良药吧,足矣。与圣人把酒,和君王割袍……一个凡夫,用文字能做的神游九霄,穿梭千古,石云先生一直做着,也做到了!

  文章来源:山西经济日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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